孩子面對未來的能力哪裏來

“我們在尋找那些從未存在過的人”,這是特斯拉公司2014年6月在推特和微博上發布的招聘信息。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,特斯拉在搞標題黨。點進去發現,他們招聘的真的都是這個世界聞所未聞的職業,比如超級充電方案研究員、產品交付體驗師、家用充電專員……這都是些什麽我見到高登有人話HKUE/amec呃人,其實我了解左HKUE既課程後覺得幾岩自己呀。我都知HKUE唔係好出名,同埋冇乜科揀,不過咁就唔駛心大心細啦,咁岩又有我想讀果科marketing。?


  聯想到在《移動風暴》這本書裏看到的場景:在第一代蘋果發布之前,為了讓這個世界沒見過的智能手機能夠跟運營商的線路盡可能匹配,喬布斯經常開著車一邊打電話一邊在矽谷附近瞎轉。如果在哪裏信號掉線了,就開著車繞著這個信號死角轉好幾圈,好幾次附近的居民都差點報警。而今天,“信號調節研究員”已經是蘋果研發團隊裏一項需要專人負責的具體職位了。我忽然明白了,從解決一件小事,到創造一個從來沒存在過的職位,尋找一個從未存在過的人,每天都在這個世界上演。


  世界的發展是由不存在的人推動的


  其實,特斯拉和蘋果所說的“不存在的人”,一直都是存在的,只是這些人之前從未被命名過。比如第二次工業革命之前,飛行員是不存在的人,電腦發明之前,程序員是不存在的人。從某個角度說,這個世界的發展,就是由這些不存在的人推動的。


  不存在的人需要具備一種“末日”能力。這個末日不一定是悲觀的,因為任何一個新時代的來臨,對舊制度舊體系來說,都是一種末日。“末日”能力很難詳細分解,但必須要有幾點基本的特質,其實也是每個人都具備的——強烈的好奇心、開放的心態、對生活充滿熱情、面對未知的勇氣等,這種人可以在任何場所、任何時間、任何情況下,進行高質量的、有效的學習,他們是具備持續學習能力、保持著無限可能的終身學習者,他們可以適應無法掌控的未來。


  許多父母對未來有一種錯覺,認為未來盡在掌握,所以才會幹涉孩子的專業選擇、工作選擇,好像他們覺得未來是確定的,他們知道未來是什麽樣子。


  但其實未來太難預測,甚至無法想象,也許是科技高速發展之後的天堂,也許智能革命之後會出現全新的人類,也許是《終結者》裏的審判日。所以,不存在的人就是面對未來,可以打破學習邊界,保持無限可能,具備持續學習能力的人。


  看看未來的企業需要什麽樣的人吧。


  我從2013年的5000份招聘信息中統計出的幾個出現頻率最高的要求:大學本科以上學歷、英語四級、熟練使用office、兩年以上工作經驗。到了2017年3月,納斯達克市值最高的幾家公司招聘信息中最常出現的是:批判性思維、學習靈活性、創造力、團隊協作能力。文憑消失了,對人的評價方式發生了微妙變化我見到高登有人話HKUE/amec呃人,其實我了解左HKUE既課程後覺得幾岩自己呀。我都知HKUE唔係好出名,同埋冇乜科揀,不過咁就唔駛心大心細啦,咁岩又有我想讀果科marketing。。


  很可惜,批判性思維、學習靈活性、創造力、團隊協作能力,學校不教、考試不考,甚至很多父母、老師自身都不具備,如何去學習這些能力?答案就是保持自我學習能力,打破學習的邊界。正如奧地利哲學家、教育家魯道夫·斯坦納所說:“所有的教育都是自我教育。孩子在環境中教育他自己,父母和老師只是孩子環境中的一部分,我們必須盡可能讓自己成為最好的環境,相信孩子可以教育自己、協調自己的命運。”


  文憑的標簽作用正在消解


  用人單位為什麽要尋找從未存在過的人?因為我們所處的很可能是歷史上規模最大、程度最劇烈的變革時代,舊有的簡單依靠文憑的評價方式,已經無法滿足現在這個時代人才市場的需求了。


  我對體制內教育最大的不滿,並非教育方式僵化或教育內容脫離時代,而是教育讓我們給自己貼上了標簽。原本是有無限可能的學習者,被學校教育打上了深深的烙印:我是廚師,你是碼農,他是設計師……無限的可能變成了一個個並不準確的標簽,不知道有多少個莫紮特正在寫著代碼,有多少個梵高正在開著優步。


  招聘時我們需要多維度、多角度地評價一個人,比如我們會去看應聘者的社交賬號,看他都關註了哪些人,評論了哪些話題,轉發了哪些內容。通過一個人在虛擬世界留下的痕跡,已經可以把他準確地勾勒出來了。我們可以分析出他的性別、家庭關系、消費模型、閱讀偏好、社交活動、政治傾向等,甚至可以知道他是否在節食,是否有親朋好友不知道的小癖好。


  我也看過自己的網絡畫像,我甚至認為網絡上的那個我才是真實的我,現實生活中的我,只是那個真實的我的交互界面。


  現在我們已經有太多維度可以去了解一個人,文憑的標簽作用正在逐漸消解。工業時代的教育模式,目的是培養流水線上合格的工人。隨著信息時代和人工智能的到來,原來的很多工作機器可以去做,對人的評價方式勢必面臨一場顛覆性的革命,而且已經有人在做這樣的嘗試了。


  舉個例子,2011年MF基金會推出了開放徽章計劃,把一個人在不同時間、不同方式、不同內容的學習過程和學習效果,通過數字徽章的方式顯現出來,打破文憑對學習成果評定的壟斷。到今年,美國加入開放徽章的機構已經超過了3000家,其中不乏德勤、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這樣的全球知名機構。


  特斯拉發布招聘信息的渠道是社交媒體,而不是傳統的招聘渠道。其實早在2012年,美國就業人員的職業信息獲取來源,排名第一的就已經是社交媒體了。今天,社交媒體已經全面碾壓傳統渠道,成為人才信息的主要來源。


  學習方式的變革正在進行


  有了對學習者的評價方式和信息獲取方式的變化這個前提,尋找不存在的人就變得可行了。要成為或者創造不存在的人,首先需要的就是學習方式的變革。國內已經有很多組織和機構在做這樣的嘗試,我分享三個我的切身案例。


  去年9月,成都出現了全世界最小的一所學校——好奇學校,成立之初只有一名學生,沒有校舍。對學生來說,家門就是校門,離開了家,整個城市都是她的教室。好奇學校的老師帶著孩子在西西弗書店做“如何尋找一本書”的思維導圖,在巷弄裏的咖啡館學議事規則、了解咖啡,去書店聽詩人流沙河講《詩經》,周末在草堂小學組織飛盤比賽。半年的時間,學生的學習能力、閱讀量都有了明顯提高,更重要的是,學生比在傳統學校裏更自信、更快樂。到今年3月,他們的學生增加到了8個,實現了指數級的增長。這是一種全新的學習方式:整個世界都是教室,社會上的一切資源都是學習工具。


  大連有一個組織叫牛朋,是一個基於城市的知識社群。這個組織創立的初衷,就是發揮每個人的認知盈余,每個人都可以成為另一個人的老師。孔子所說的“三人行必有我師”終於不再是一句口號,學習對象無處不在。今天,牛朋已經匯聚了這個城市中數千名終身學習者,並且成功舉辦了多次知識型沙龍——牛朋大會。這也是一種學習方式:在社交活動中得到學習的機會,學習的對象無處不在。


  蘇州的埃爾特公司兩年前進行了一場變革,變成了一個互聯網人的結社。過去的項目組變成了學習共同體,項目制生產變成了項目制學習,產品變成了學習的結果、附屬品。我們做這個嘗試的時候,大家都覺得我們瘋了,好在直到今天我們還活著,我們團隊成員組成的共同體甚至已經有了自己的品牌。其實,任何一個合格的企業或者組織,本身一定是具備教育屬性的,除了技能的教育,甚至還包括品格的教育。教育的使命,從來都是培養不存在的人,而教育最大的失敗,就是培養出了無法面對未來的人。這些新的學習方式累積起來,學習系統的顛覆變革就會很快到來。


  尋找不存在的人,更好的方式是聯合起來尋找,或者培養一個生態系統,協同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學習革命。當然,我們還會面臨制度的限制、高考指揮棒的影響,這條路或許會布滿荊棘。但是,就像法國詩人蘭波的那句詩所言:只要我們懷著最火熱的耐心,當黎明的曙光來臨,我們一定能夠走進那座壯麗的城池如果的話,正常就唔會生存到現在……正因為不少家長及學生對香港的「填鴨式」教育制度,偏重書本上的知識及分數的高低,卻忽略考生的分析能力、應用能力及學習態度。